青嘁了一声,:“抖起来了?你还挑别人?”
段无忌急忙:“多亏王爷当年在石桥村办了瓷窑,从此石桥村人的日越过越好,成了青城县乃至整个剑南数一数二的富裕村,王爷栽树,倒教我们这些年轻后生乘了凉。”
“罢了,你们日越过越好,我混得也不差……”顾青喃喃:“你运气好,摊上一对善良的丈人丈母,我那两位丈人丈母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那位丈母并非怀玉的亲娘,又是陈郡谢氏世家……对了,还有个不省心的小舅张怀省。”
段无忌摇:“所谓世家大多凋零,王爷手中掌握的权力才是理,学生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对怀玉阿的父母如此忌惮,说句公话,以王爷如今的份,张家应是攀了才是。”
顾青叹:“再过一千多年,你就知丈人丈母多么可怕了……”
随即顾青忽然目凶光,狰狞地:“脆不要提什么礼了,从京兆府死囚大牢里拎个死囚犯,在张家门一刀剁了,来个杀儆猴,不信他们敢不嫁闺女。”
段无忌惊愕地睁大了:“呃,王爷,没必要搞如此阵仗吧?”
“也对,万一我那未来的老丈人是个视死如归的书呆,局面就有尴尬了,还是走正常程,带礼登门吧。”
……
见丈人丈母的滋味不好受,但再难受也要受,这个关卡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的。
于是顾青让段无忌亲自给张家递了名帖,名帖上以晚辈的名义非常客气地告诉张家夫妇,午时分会登门拜访,有放学后别走……
与顾青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张拯夫妇接到名帖后也非常忐忑不安。
段无忌没说错,如今顾青的名气可是如雷贯耳,天皆闻,而且大多是赫赫凶名,与叛军数场大战来,安西军打了名气,顾青自然更是名震天,朝野臣民皆有赞颂,但对顾青的杀也是越传越玄。
传说顾青在战场上从来不收俘虏,每战所俘之敌皆就地枭首,在他手中丧命的敌军往往以万为单位。
相比当年初见时那位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如今的顾青对张拯夫妇来说更可怕,更忌惮了,偏偏这位大权在握杀不小的权臣看上了自己的闺女,张拯实在不知该兴还是该悲哀。
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对州城刺史都要俯首唯唯的判官,女婿的权力稳稳地压了丈人一,令丈人既无奈又惶恐。
“这死囡儿,怎就偏生被顾青看上了?”张拯无奈地叹气,手里的名帖仿佛手似的,顺手便将它掷在桌上。
夫人张谢氏却面带喜气,张家如今已渐渐没落,张家唯一一位九卿之一张九章看也要致仕了,作为世家之女,能得一位郡王为婿,张家的未来岂不是越来越有希望,在娘家人面前从此也能抬得起了。
再说这位郡王可是手握实权的大人,听说连天都要忌惮他,作为姻亲,张家未来的势力也必将涨船,越来越风光,尤其是自己的亲儿张怀省,也能从女婿那里捞个不小的官职,从此登堂室,成为朝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张谢氏颇为势利,相比当初见顾青时的不顺,如今顾青在她里却是顺,放都是清香扑鼻。
“夫君,顾青已是今非昔比,听说权力大得很呢,夫君与他相见时万不可端辈架,张家见已不济了,正要靠这位女婿多帮衬呢。”张谢氏喜滋滋地。
张拯脸愈发难看,沉声:“你懂什么!顾青权力大,可对张家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有灭族之祸。”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