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却使他冻毙于风雪,你们太让人寒心了!”万哽咽。
人群里,激愤的绪渐渐消失,那一张张麻木和饥饿的脸庞上已看不到怒气,只有思和惭愧,他们就这样注视着万的泪,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
顾青来到难民营时,看到的便是万的泪。
刹那间,顾青心里忽然涌起一难言的滋味,是动还是心疼,他也说不清。
他只知,今生能够为他奋不顾的女,不止一个。
“顾公爷到!”韩介扯起嗓大吼。
难民们一惊,纷纷自觉让开一条路,无数人低垂着,心虚地躲开顾青的视线。
万了把泪,使劲了鼻,转看着他。
光与白雪互相照映的光里,万的泪痕格外清晰,像蜿蜒的丝。
顾青不自禁地伸手,为她了俏脸上残留的泪痕,柔声:“你不必如此的。”
万扭过,冷冷地:“凭什么受了委屈便不能骂人了?为何要忍气吞声,你又不欠他们什么。”
顾青看着她仍然布满泪痕的脸,又看了看周围难民们一个个低垂的,忽然笑了起来。
“为众人抱薪者,只是心怀慈悲,并不在乎荣辱,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冻毙于风雪。世事皆有目的,唯独‘慈悲’没有目的,纯粹而为,不求回报。”
顾青语气平静地说完,扭对韩介:“把他们都带过来,事该了结了。”
韩介大声应是,随即亲卫们将捆绑着的李辅国和一众察事厅的主事,以及那名投毒的泼都押到人群中。
韩介用剑鞘狠狠地朝泼的膝弯一磕,泼扑通一声跪,然后涕泪横,在难民们面前将自己受人指使而投毒的事说了来,说得非常详细,从指使受命,到如何接近熬粥的大锅,如何趁人不备将毒药投锅中,条理非常清楚。
接着便是李辅国和察事厅的主事们,在亲卫们的刀,这些人吓得魂不附,跪在地上颤声将整件事的谋完整地说了来。
所有人都说完后,顾青冷着脸没说话,韩介环视难民,神愤怒地大吼:“都听清楚了吗?投毒与顾公爷无关,与安西军无关,是朝中有人陷害,尔等愚昧无知,信了谣言,顾公爷和安西军为你们四筹集粮,不忍见你们饿死,却落得千夫所指的场。”
“你们不去骂那些漠视你们受苦的权贵,却来辱骂赈济你们的善人,这世上果真是好人没好报么?”韩介越说越气,怒:“既然好人没好报,安西军便停了你们的粮赈济,由你们自生自灭吧!”
顾青拍了拍韩介的肩,苦笑:“行了,再说就过了。”
韩介余怒未息地哼了一声,闭嘴后退几步。
顾青冷冷地朝李辅国等人瞥了一,尤其见到李辅国脸灰败的样,顾青心里忽然想起这位历史上著名宦的评价,然后笑了。
在如今这个年代,李辅国没来得及成为大权在握的权宦,却莫名被两位帝王卖,狠狠栽在这么一桩小事上,也算是天有回了。
没有了李辅国的世界,会不会少几许暗?
“韩介,明正典刑,全斩了!”顾青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