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蛮喜这小说话的调调,有‘老天第一’的张狂,我翻起来也。”
她听到那边的译员艰难地组织逻辑,然后说了一堆语序混的话。
念着尊老幼的传统德,她非常好说话地同意:“行行行,那就我来吧。”
“觉怎么样?”
旁边的亚历克斯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
殷妙摘耳机,靠在椅背上和亚历克斯闲聊。
很好,这次不用调台了。
曾经无数个难眠的夜里,就是这个温柔的声音给她念诗、读书,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睡;也是这个声音,无怨无悔地陪她一遍遍练习翻译,替她纠错,为她打气。
耳麦里瞬时传来韩国译员磕磕的中文,带着泡菜国特有的黏着辅助词,似乎一秒就要脱而一句
殷妙笑了笑:“那一会的提问你先来?”
她也开始到疼了。
为通讯电产品领域的佼佼者,同样拥有龙企业的对手,双方的竞争关系非常明显,因此这位记者的提问针对极,带着几分咄咄人的质疑。
此时此刻,他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用最曲折的方式,和她遥遥对话。
趁着主讲人停顿的空当,她将句完收尾,然后关闭自己的麦克风。
负责回答问题的恒首席架构师沉思片刻后,有理有据地怼了回去,将现场气氛掀到新度。
殷妙有瞬间的失语。
谁知亚历克斯听完,疯狂摇拒绝:“不不不,还是你来吧,就当谅谅我这老人家,每次听完那些外国译员说的蹩脚中文,我都得疼三天。”
亚历克斯这会只了半边耳机,在边上拼命憋笑。
照韩国译员想要表达的主要意思,她将问题翻成德语传输去。
译的使命。
实在是连她也吃不消。
收到主持人讯号后,其他语的译员纷纷将耳机调到韩语频。
她调大耳机音量,静静等候这位提问人说话。
耳麦里沙沙响动两秒,接着传来低沉动听的男声,钝钝地敲击听者的鼓。
殷妙冷静地回了个“ok”。
之后的发布会-迭起,恒的独创芯片技术和新推的终端设备果然引起全世界轰动。
半场开始,第一个提问的是来自韩国的记者。
“作为个人,我非常敬佩恒不断创新和突破的能力,但是考虑到现实况,我同样很好奇贵司的新款芯片应该如何冲破封锁,在欧洲市场上平等地参与竞争?”
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里,主讲人鞠躬谢幕,产片介绍顺利结束。
提问环节继续行。
亚历克斯趁机和她搭话:“不如猜猜,咱们接来调去哪个台?”
殷妙忍俊不禁,亚历克斯明明才三十多岁,却总宣称自己“年纪大了”,“老人家劳不得”,平日里最受不了的事就是听各外国人讲中文。
两三个平和的问题过去后,主持人正在挑选一位提问人。
因为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
殷妙皱着眉,侧耳倾听,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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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说过最动听的话,也说过最决绝的恶语。
殷妙神一振,神放缓几分,坐姿也稍微放松来。
殷妙:“……”
殷妙轻舒一气,拧开瓶喝了几,继续起辅助工作,完善笔记本上两人共同的语料库。
耳麦里主持人给信号,提问者是德国人。
桌上的沙漏到尽的时候,亚历克斯向殷妙比了个“换”的手势。
殷妙记忆力绝佳,本用不着抬找墙上的频表,准确无误地拨到韩语台。
和友商对比的环节也总能让人会心一笑,年轻的首席产品官金句频,浑洋溢着自信的光环。
殷妙面无表:“猜不到,不想猜,我只希望不要再去韩语台了。”
韩国记者无言以对,最终面带不豫地坐。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后,现场将互动提问环节。
脑门上的神经突突直。
“思密达”来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