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听得茫然,捻起了那个荷包,纳闷:“……这是什么?”
何况皇帝知这件事,也不是颜姑娘第一个去的。
毕竟去年除夕宴时,皇后娘娘受惊、命悬一线,是她治好的,今年年节变皇上得了那样严重的咳症,又是她治好的——
颜之雅低从袖里摸了两个绣着月季的小荷包,放在案上,这才抬看着贺顾认真:“侯爷,还要多亏你当初亲自去了樊一趟,将我从老家接了来,又钱力的帮衬着我开医馆、张罗营生,虽说我也救了侯爷几回,但银诊金也没少拿,真要论起来,侯爷于我有恩,我颜之雅不能个忘恩负义的人。”
颜之雅其人,虽是女、又年纪轻轻,但在汴京城,莫说是行医的这一行里,便是在朝堂上,也是小有名气的。
可她既是女,便只能叫人替她惋惜投错了胎,呜呼哀哉的可惜一回了。
颜之雅:“侯爷不必替我担心,皇上和我提这事时,就说过倘我不愿去,便另给我一份赏赐,他老人家也不会因此怪罪于我一个小女的,况且太医院的差事,无非就是给中贵人们看诊,我如今闲在家中,中若有什么贵人这病了、那痛了,叫我去看,我也一样去的,何必非得再那劳什的太医院呢?”
贺顾沉片刻,:“这……也是,不过当年你家老太爷官至太医院院判,你若能承继祖业,本也可算一段佳话了,可你既不愿,皇上也不追究,那便……”
皇帝见状,终于不着痕迹的稍稍松了一气。
方才来时,颜之雅便说有事要和贺顾商量,是以整个茶厅里只有他们二人,小厮侍婢并未跟着来,此刻周遭静谧无声,贺顾看着颜之雅的神,心里忽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声。
她说着,推过了案上一个荷包到贺顾跟前,:“侯爷,你切切要记住了,这个荷包里的药,可保得你、言家、还有小郡主的命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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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便把昨日,在中皇帝问她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贺顾。
颜之雅却又摇了摇,:“侯爷又错了,我并没有和陛说实话。”
颜之雅神恳切,不似作伪。
颜之雅沉默了一回,叹一声,:“惭愧,我的恩赏……实是因着卖了侯爷,才得来的。”
第119章
贺顾怔然,奇:“什么?”
颜之雅却摇了摇,:“不是为着这个。”
颜之雅却话锋一转,忽然放了茶杯,抬目看着贺顾,神肃穆:“小侯爷,我的事就先不必说了,你可知我今日来见你是为了什么?陛又为什么要破例重重赏我?”
虽说他也知颜之雅一向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想必八成不愿意每天晨昏定省似的定卯去太医院赴职办差。
颜之雅挠挠鼻
……但若只为着这个,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贺顾实在有些替她可惜,不由苦婆心的劝她:“皇上的意思,姑娘怎么也敢推拒?这也太过大胆了,万一惹得陛不悦了,你一个女,怎么……”
所以当贺顾知颜之雅准备推拒了皇帝破例、许她太医院为官的意思时,珠险些没从眶里掉来。
贺顾一怔,:“这……你救了皇上和娘娘两回,陛有赏,也是理之中的事……”
不会有一回的了!”
颜之雅沉默了一会,:“这是可保三年之……小侯爷都再不会有的药,侯爷回去打开荷包,里面有张纸条,只要照我在上面写的法服药,便可得安稳。”
贺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险没从椅上惊得跌去,半晌才目瞪呆:“什么……这……姑娘不是说,我再不会有一回了吗?”
贺顾听完,心也不由得快了几分,诚然他已从三殿那里知晓了陛已经知双双是他生的这事,但亲耳听见颜之雅告诉他皇帝是如何问她的,仍觉得呼有些凝滞,背心隐隐起了一层薄汗。
倘使她不是个女人,作为一个大夫,这样的光辉战绩,早也够天家为她开个后门,让她太医院个不大不小的医官了。
贺顾沉默了一会,:“这……我知颜姑娘和陛说实话,也是没有办法,姑娘虽然医术过人,毕竟也只是个弱质女,陛九五之尊……他要问你,姑娘也是迫不得已,贺某不会因此怨怪与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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