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2/3)

“现在，你知为什么我会这么恨她们了吗？”陈浩山冲着展峰咧开嘴，难听地笑起来，“她们可不只是害了莫一个人，还有我，还有我弟弟，我们在牢里本来不用待那么多年，而莫的爸爸，也本不会那么恨我们，我弟弟一家人也不会活在生命的威胁里。”

“我和陈星被分开审讯，没过多久，便代了所有犯罪事实。起初，派所是照抢劫、未遂两项罪名，把我们关了看守所，可程序走完，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被抢的三名学生。后来听律师说，她们三个在学校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导致莫在家中自杀，要是这三名学生无法找到，那我和陈星的行为，就会被认定成莫死亡的诱因。法律规定，属加重节，会被格判刑。可找到了三名学生，我们的那起抢劫案件则会被并案理，到时数罪并罚，判得会更重。案发之后，警察就给我看过一些学生照片，我当场就认了那三名女生，但我天真地以为，少一桩案能轻判，结果却……”

“我爸在世时，豆腐都是他，也怪我学艺不，他走后，我本不他那个味。看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弟弟也只能辍学在家。这时，我妈因期浸豆腐，类风已经彻底让她失去了劳动力。那段时间，我觉自己一瞬间老了10岁，弟弟要吃饭，我妈要吃药，我这个当哥哥的，却本想不挣钱的法。”

陈浩山摇：“我妈告诉我，不在什么时候，都要堂堂正正人，还让我照顾好弟弟，不要让他误歧途。我妈对我恩重如山，可到来，我还是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弟弟比我多念了几年书，他建议只抢学生，虽然学生上的钱不多，但学生胆小，没人敢报警。就算个别人告诉家，大人也不会因为那块八的大费周章。”

“弟弟的提议很对，我们连了十几起都手到擒来。随着案越越多，犯罪就像毒一样，习惯了不劳而获，你就再也戒不掉了。”

“那晚，我刚从刘姨家离开，就被派所民警抓了个正着。”

“说到我妈，我总算醒了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莫，我知我们完了。几块钱家不会在意，可任何家都不可能接受前这副场景。我带着弟弟逃离了现场，当跑到了家门的三岔路时，我让弟弟先去桥躲着，我跑到了刘姨家里。刘姨和我们是邻居，她经常来我们家买豆腐，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我知这次是凶多吉少，就希望我们被抓后，她能帮忙照看继母，作为条件，我写了一个字据，把宅基地无偿赠送给她。”

“我也清楚，要不是因为我，我妈不会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弟弟也不会时常被打得遍鳞伤。我当年有手有脚，什么没饭吃，可我为什么偏偏要去抢劫？可世上哪儿有后悔药，我唯一能的，就是遵从我妈的遗愿，照顾好弟弟，不再让他误歧途罢了！”

“也许是我把莫当成了发对象，我就学着那个嫖客的样，撕开了莫的衣服，就在我脱的时候，弟弟拦住了我。”

“代的什么？”悔恨加的陈浩山，让展峰有了一问的望。

“有句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得倒是，可天意并不会轻易放过我。从监狱被释放后，我们去派所上了，片警告诉我们，莫

快了，留我们娘仨抱痛哭，不知未来的日该怎么过。为了给他送终，我们欠了好几万的外债，为了扛这个重担，我妈起早贪黑打豆腐。她本来就有类风，不能沾，可为了还债，我们也没别的法。”

“当年的我，整个人就像是钻了死胡同，本走不来。只要有人在我面前提警察，我立刻爆发。莫想吓唬吓唬我们，可她并不知，她这一喊，立就激怒了我。我一把就拉住了她，对方要是个男孩，我多会揍他一顿，可莫是个女孩，我没有打女孩的习惯。也就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我竟想到了从小亲妈带我去坐台时的景。记得有一次，亲妈把我柜里，她在屋里接客。我透过隙，发现那个男的撕碎了她全的衣服，还把她上拧得青一块紫一块。那天接完客，亲妈哭得很伤心，那一幕，我一辈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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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两天，我心想，既然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那我只能剑走偏锋。当晚，我就揣着一把砍刀上了路。在最落魄的那几年，我曾跟小混混劫过几次，后来我们被派所团灭，好在我不满10周岁，当晚就给放了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去抢劫，我也算有些经验了。谁知呢，弟弟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好带着他一起。那时候年纪小，想法也简单，就是觉得多个人多个帮手，可以抢到更多的钱。我完全把我妈代的事，忘得一二净。”

“直到那天晚上，我和陈星劫了三名女学生，就在我们准备收手时，莫走了过来，她叫嚣着要报警抓我。说实话，我那时候一直认为，如果父亲没被警察抓，就不会得罪歪脸，不得罪歪脸，我们也不可能沦落到以抢劫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