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主,多日未见,这起色可是好了许多啊。”
此人正是南宁王羽冠束发,锦衣玉带,遍身的富贵,朗然问候进来。
再去看他身后的人,施烟一怔,定定瞧他,此人不是那日在后院同自己打架,且还给了自己一掌的男人吗?
他亦抬头朝自己含笑,点头示意。一时,这目光如蛇吐着蛇信子,瞧得自己浑身阴靡,施烟忙寻了个由头出去。
入夜生凉。一阵寒意罗帷,施烟瞬时惊醒,屏住呼吸,凝神听那微弱轻盈脚步。
“醒了?”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青帐外,施烟心中警谨,默默收了手臂,知他是那日后院与自己打架的男子。
“有何贵干。”
“听你受伤了,特来瞧瞧。”那声音阴沉却有意说得温和。他立在原地,不近一分,叫人分不清是敌是友。
“你究竟是谁,我受伤与否,与你何干。”施烟特意压低音,拥被起身,望着珠帘外头那道笔直人影,
若是二哥相熟好友,那必是知晓自己,绝不会说出那些奇怪话语,不给自己面子。
那声音嗤道,“那药倒是真灵,婉婉,你当真忘了我。”
对这不请自来的人,施烟悄摸翻了个白眼,心中自我较量是打不过他,便翰旋起,“三岁孩童识人,长辈还要告知此人是谁,你不说,一连便咬定我与你熟悉,我自知从未见过你,又该如何晓得你。”
那声音一噎,复笑了,“我是你兄长旧友,不过听了你受伤,担心来瞧瞧罢了。”
施烟一惊,身子前倾,双手攥开帷帐,“你知我我兄长?”
那人却不应了,又道,“主人托我告之你,兵符未得,上次那药五日之后便会发作,你………好之为之。”
猛得,施烟一晃神,慌乱要下榻。
那人忽然朝自己扔了个东西,施烟一握,霎时通晓是那日他要送与自己的朱红玉坠。
不过须臾,那人便离去不见。施烟心中恼骂那人一声,下次若再来,得设计将他捆住细细问来。
此时施烟睡意全无,将那人带来南宁王的话听了进去,起身换了衣裳,朝赵府去。
有时,既已经下定决心,便去做,哪怕遭负苦果。
“皇兄,”鼓楼高远,两道颀长身形并肩而立。
南宁王瞧那身影灵敏穿梭各街坊之间,只是消失一府内不见,收回目光侧首看了眼旁边男子,“如今您边疆障碍已除,那赵家小子身上的兵符可得可不得,何必大费周章,要区区小丫头去偷抢?”
男子依然瞧着身影消失处,南宁王识趣地静等片刻,这嘴还是停不下,“你既瞧上那女子,是她的福气,我替你寻个由头找萧家那家主要来便是,何必深更半夜偷入人家闺房。再指示人家急慌去偷兵符。”
男子收回目光,睨兄弟一眼,“她可是萧祁远身边重要之人,那日本宫亲自上府同沈家说情,都被他剥了回来。你觉得我迎婉婉回东宫做个妾室,那萧祁远回应?”
南宁王立即道,“怎会不应,多少人巴巴的把女儿送来,那萧祁远怎会不知好歹,不若弟弟寻他个由头,敲打敲打他。”
话未落,头上重重挨了一下,“别人说你是草包还真是草包,兵马粮草哪出不需银钱,昨儿巴巴去找他,不是被笑着脸堵了回来。你看那萧祁远买皇子的账?”
“那厮油盐不进,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他吐出银钱来。”南宁王挨了打,小声叫嚣道。
男子眼底漆黑一片,“自是从他在意之人入手。”
施烟轻车熟路、畅通无阻到赵檀房前,悄摸从窗台翻进去。
里头人影单只,施烟握紧手中匕首,悄然朝他刺去。
怎料赵檀突然转身,施烟手中一哆嗦,匕首竟然偏斜一寸,扑了个空。
两方撕打,赵檀扯掉对面人面纱,对上朝思暮想的脸, 赵檀明朗瞳仁难掩惊愕,轻唤一声:“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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