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虚空山涅槃桐（下）(2/2)

鹤翎儿“公既然怀疑人族包藏祸心，何不脆尽起大军，灭了云荒四国？”

“谁叫此等劣族不肯臣服呢？我羽族当然要杀一儆百啦。”

鹤拾叶缓缓合起宗卷，问“你派人去百灵山查过么？”

“失踪了十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鹤拾叶喃喃自语，中掠过一缕疑云，“凤悟真？”

树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天，撑破苍穹，照得山巅红亮，星辰失。千万条碧绿的枝叶纵横错，沿着无尽的虚空向上延伸，遮天蔽地，俯视芸芸众生。

“不是我族动的手，那会是谁？”鹤拾叶的语声郁得让人透不过气，“谁又能从中得利？”

“什么？”鹤翎儿惊呆了。

在凤凰之上，众多星辰环绕，璀璨生辉，来自虚空的风发悠远而古老的之音。

沿着陡峭向上的山脉，一株株参天神树巍峨耸立，层峦叠翠，宛如守护着羽族至无上的虚空山。

鹤拾叶摇摇“兔死狐悲，伤其类。一旦我族势侵云荒，其它各族定会心生警兆，联合起来对抗，天荒的巫族也会蠢蠢动，反戈一击。如此我族纵然灭尽各族，也会元气大伤，一蹶不振。何况凤、凰皇族，未必同意劳师兵。”

最后，鹤拾叶直起脖颈，才能隐隐望见山巅最，那棵近乎于广袤无垠的涅槃梧桐。

他抬起，默默望着夜苍茫的虚空山。

夜枭使来自于羽族枭。夜枭一族生后，肤上的羽绒并不像其他羽族慢慢蜕落，而是逐渐增密变厚，直到成一袭天然的枭羽衣。夜枭族可以凭借枭羽衣，变化成其它族的模样。只是夜枭族个个洁癖，一旦沐浴，就会将枭羽衣脱，恢复原貌。此刻若将枭羽衣烧毁或藏匿，他们便无法再行变化。

她转去邻室，取来一叠宗卷，呈给鹤拾叶“前些日，我帮公整理陈年旧档，发现有一分离奇消失了。”

鹤拾叶翻开卷宗，目光骤然一顿“蛮荒百灵山？”

鹤拾叶转动椅，缓缓驶巢楼。夜风中，璎珞树的枝叶摇晃，无数莹白的光飘落而，萦绕着他，久久旋转飞舞，像一盏盏明亮又温的萤火。

鹤翎儿“当年巫族，我族曾经派驻外围探，常年监测那些走落的动向。照惯例，外围探数十年一次换。可是公请看，监视百灵山支氏的这份记录，在二十年前，就莫名其妙地截止了。我觉得很奇怪，特意查了一，原来二十年前，我族有一名叫乌七的乌探，正驻扎在百灵山附近。这就奇了，密档里偏偏没有他的任何讯息。”

他笑了笑“燕楚之战，愈演愈烈才好，我便有兵介的理由。到时，只需防备巫族即可。”

年前，巫族的史事吧？”

他默然有顷，轻叹，“忧外患，想要彻底解决，唯有战争，唯有真正统一八荒，我族才有足够多的资源，去化解上位羽族和位羽族的积怨。既然羽族不能自己的血，那就——天各族的血！”

鹤拾叶来回翻动卷宗，半晌他低声“他的记录被人抹去了。”

鹤翎儿一拍脑门“公怀疑是人族？”

那是那位凤氏剑仙的本命神树——涅槃梧桐！

他冰冷的心也变得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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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霞光氤氲，赤云沉浮如大海，托起金碧辉煌的凤凰。

鹤拾叶神幽“当日我察觉此事有异，立刻暗遣夜枭使，八荒各族秘访，至今十年有余，始终查不半蛛丝迹。”

鹤拾叶伸手，接住璎珞树洒来的莹白光。唯有最纯正最古老最幸运的羽族血裔，才偶尔会得到虚空山上某株神树的眷顾，从此气运相伴，逢险化夷。

这是他的本命神树。

“翎儿晓得！巫族的支氏、共氏、祝氏几个落不愿归顺我族，反天荒祖，远走它荒。自那以后，巫族渐渐势弱，沦为我族附庸。”

“如果我告诉你，我查遍族的暗档秘史，都不曾发现羽族先祖截杀过他们的记录呢？”

“那几个走的落在迁徙途中，遭遇神秘袭击，几乎死伤殆尽。”

“此事我亲自去查，定要个落石。”鹤拾叶中剑光一闪，随即陷了沉默。过了许久，他的神越来越冷冽，“忧外患，还真是忧外患啊。”

鹤翎儿又“最诡异的是，乌七的直属上司前个月突发急病暴毙，乌七亲近的同属、朋友、血亲也在同时失踪。”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乌七这个人所有的关系，都被掐断了。”

那是羽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话。

“蛮荒已经没有百灵山了。”鹤翎儿苦笑，“昨日我收到消息，那里已被夷为平地，像是发生了山崩，支氏一族悉数失踪了。”

鹤翎儿恍然“难怪公这些年，一直刻意打压巫族。说起巫族，翎儿还有一桩蹊跷的事要禀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