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间天上那堪更家山好。微雨过朱颜绿鬓。月明中,对东风。安好,落飞絮,千秋岁。”真是亏得她的好记,竟然把只见了一次的词记了大半,那是皇帝亲题的词,写在她画的画卷上。她亲说过,她不善诗词,所以才会叫皇帝题写。而那丝帕上的词,显然不可能自她手。
皇帝的嘴角终于缓缓地绽开浅淡的笑意,他背对着她们,没有人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唯独杨茹忽然松了一气。还好她把握住了,他方才脸上千般表,唯独那丝心痛,是对着她来。
她早就说过,皇帝不是千古明君,却也不是不问是非的昏君。他与她百般‘恩’,她在他面前又从来都是坦坦,连那‘心里话’都说给他听,更不要说她的小习惯小好了。她的防患于未然,显然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她不会写词,最关键的是,她的书画平一般,远不及那丝帕上的。而那丝帕上画的鸳鸯,寥寥几笔,确实彩,似乎与她赠给皇帝那幅画上的鸳鸯有九分相似,但是那幕后之人恐怕不知,那幅画是皇帝修改后的结果,那鸳鸯,本不是她画的!
后女眷的手稿不会轻易去,她又不常作画,所以那人模仿的目标就只有延福殿里的那一幅,哪知那并非她的原稿!连她这个不懂画的都看得区别,更何况是皇帝了!而丝帕上的笔迹,模仿的是她抄送给太后的《金刚经》上的笔迹,平不错,有八九分相像,但是漏了一,她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规规矩矩的,那方方正正的一个‘茹’字,确实可以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这偷之人是谁,真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在给皇帝绿帽,呵呵。
皇后看着皇帝一动不动的背影,心中不安,揪着帕踌躇着,却不敢开,她今日的置并未格,官家就是要怪,也怪不到她上,这样一想,皇后方安心了些。
而潘贵妃则是从最初的得意洋洋渐渐变成了此刻的忐忑,为何官家还不发落那杨淑妃?莫非是不忍心,舍不得置?这怎么可以!她和她爹了多少心思,才了今天这个局啊。为的就是一次除去这杨淑妃,让她永生没有翻之日!
潘贵妃想到前些日知的事,至今都气得心肝疼。延福殿里竟然挂着那杨淑妃的画,一想到官家日日对着那贱人的书画,潘贵妃心中真是恨极---论琴棋书画,那杨淑妃哪里比得上她一手指?偏偏官家又将那幅画当宝,连侍人都不可轻易碰!恨归恨,却也叫由此她想了今日这个局。
敢用书画勾搭官家?有本事就去勾搭外的男人吧!
只是那贱人的墨宝不好得,昭纯叫她看得严严实实,潘贵妃便只能寄希望于延福殿那一幅。延福殿后妃不能轻易,而那画又是挂在官家平日休息的殿,连她爹也不方便,只能大功夫买通了一个会临摹书画的扫洒小侍,让他偷偷摹了一幅,她爹又请了书画大师,模仿那笔锋画了鸳鸯戏图,又照着从太后那借来的《金刚经》,着她的笔迹,写了那首暧昧的词。
这个局,她前前后后想了无数次,毫无破绽。连那罗秀都被她利用上了,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到罗秀跪在昭纯外,‘意外’地了目击证人,岂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