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止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才觉得心里没底。”
剑灵忧心忡忡:“是不是十世封印悉数打开,重创了识海?”
秦清止望向与自己对弈之人:“是这样么,师姐?”
流光专心落下一子,笑道:“你自己创设的上善剑,你不该比我更清楚?第十世,幸而你没有走错路。记得当年师傅说过,你原本就是道缘深厚之人,修魔并不适合你,可你却是固执。”
“师姐说的是。”
“还有,你肯主动化解同邪阙的恩怨,还助他在神农鼎内消业障,实在令我很意外。”
“哦?有何不妥?”秦清止以手支头,靠在椅背上,几缕白发滑落,轻轻扫在棋盘上。缓缓阖上眼,随意道,“算起来,他栽在本君手里的次数总是比较多的,总归他比较吃亏。至于他和羽琰的关系,呵呵,既然谛听城的倾覆与他无关,他又只是羽琰的心魔化身,早已是独立的个体,我若一味记恨于他,反显得自己狭隘了。”
“说的也是。”流光点头。
“况且,他是吸收天地邪气的心魔化兽,想炼化他,以我如今的修为谈何容易?唯有助他飞升,才能破除诅咒。”秦清止脸色有些沉,“我的对手,从来都是我那讨人厌的大师兄,眼下飞升,不断提升自己,才是当务之急。尔后……那些个夙怨,总要有个了断的吧。”
流光又点了点头,思量一番,还是问道:“那小七丫头呢?你与羽琰神君为敌,她与邪阙又是道侣关系,日后去了神界,她又该如何抉择?”
“抉择?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教养出来的徒弟,总归是要向着我的吧?况且邪阙这一年内就要飞升,他们岂不是最少两千多年不得见?”
秦清止一改之前的沉闷阴郁,眯着一只睁开的眼睛,笑的好不狡黠,“这,便是本君助邪阙飞升的第三个理由。”
流光动了动唇,摇摇头就不说话了,这样将狡诈显露于外的秦清止,她是很不熟悉的。
剑灵却很激动。
他的主人,终于又回来了!
这个从出生起就被各种光环笼罩的男人,一路走来何其艰辛,再没有比剑灵更清楚的了。金鹊被诛、叛出宗门、碎丹重修,他不是没有走错过路,但他每一次都能在锤炼中悟道重生,道心在一次次打击之中变得坚固无比,这是何其了不起的意志?
在剑灵心中,自己主人是永远打不倒的。
然而之后在东海九麟岛,在邪皇的逼迫之下,前世封印终于被打破,没有人知道,除了前世魔帝萧白夜的记忆,更有萧白夜早已打破的前八世的记忆。更没有人知道,他怀着九世不得善终的记忆碎片,如同一滩烂泥倒在东海岸边时,是如何彷徨无助,如何心力交瘁,以至于一夜白了头。
那个夜晚,剑灵真的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
三天之后,秦清止高调宣布闭关冲击合虚境界。
次日,便有消息传出,秦清止进阶合虚大境界一举成功,破关而出,将夜来峰峰主之位传给座下弟子夙冰,并赐其秦姓,改名秦夙冰,归入秦氏直系族谱,尔后便潇洒的只身离开无极宗躲避天劫去了。
从化神大圆满到合虚大境界,旁人数年数十年数百年的闭关苦修,而他前后仅用了一天?!
北麓修仙界一片哗然!
然而震惊过后,众人却各有喜忧。
修士一旦进阶合虚大境界,便要离开修仙界前去俗世躲避天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距离秦清止渡劫飞升尚有一段时日,但对于修仙界来说,进阶合虚之后,同渡劫飞升已经没有两样。
没有绝情剑尊的第一宗门实力大减,正是其他门派崛起的大好时机。
然而没有绝情剑尊的北麓修仙界,又该如何抵挡魔界灭道宗日渐猖獗的脚步?
但不管如何议论,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那个属于巅峰大神秦清止的时代,终究是彻底落幕了。
……
夜来峰顶上,夙冰和秦君悦望着渐行渐远的白鹭仙车,心中各有滋味。
“师傅就这么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啦?”秦君悦直到现在都还有些发愣,实在是太突然了,师傅他老人家还不到一千五百岁吧,却已经修炼到合虚大境界,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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