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在凡人界本是一件喜庆之事,但在修仙界,却和结丹结婴大典一样,只是枯燥又冗的一个仪式,让人提不起一儿兴致来。不过嘉宾们倒是一时间神采奕奕起来,毕竟最近听了不少八卦轶闻,对这位突然冒来的新娘,不免生几分好奇。
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当邪阙从仙车里走来时,大多数嘉宾全都直了睛。
夙冰的睛也不由直了。
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带面纱带面纱,这家伙居然大咧咧的就来了!而且无论发髻还是五官,全都心打扮了一番,搭上原本就红艳艳的,看上去说不的……风!
夙冰扶了扶额。
靳知书的脸有些难看。
邪阙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同夙冰并排立着,冲她挑了挑眉。
靳知书一看见他就来气,咬牙切齿地:“贤弟,开始吧!”
秦清止正端着一杯茶盏,着小盖拨了拨茶汤上的灵叶,微微敛着,却坐着没动。夙冰陡然明白过来,邪阙不是在和靳家人叫板,而是在向秦清止挑衅!
她攥了攥手心,如果秦清止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必然已经肯定。
靳知书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一声:“贤弟?”
“知了。”声音冷的令人如堕冰窖,秦清止将茶盏重重放,敛袍起,走去两人面前的祭坛上站定。居临,目光在夙冰上一扫而过,并没作任何停留,即转在邪阙上,而邪阙则毫不示弱迎上他的目光。
夙冰不自觉的缩了缩脖,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良久,听见秦清止说:“跪。”
夙冰习惯成自然,屈膝就要拜倒,却被邪阙拉住:“双修礼而已,用不着吧?”
秦清止拢在袖里的拳微微攥了攥,抿着也不说话,不断以真气稳定自己的绪。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秦清止收的室徒弟果真于与众不同啊!不仅每一次都能给他“惊喜”,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当傻瓜一样来戏!
如此吃里扒外为虎作伥的徒弟,究竟要她何用?!
秦清止这回真是气着了,但还是不曾当面揭穿他们,只沉着脸又重复一次:“跪!”
夙冰甩掉邪阙的手,屈膝一跪,
邪阙正打算发飙,夙冰镇声:“你给我跪!”
邪阙稍一怔愣,夙冰已经掌心生风,不着痕迹的打在他的膝盖上。邪阙只觉得膝盖一麻,一个趔趄便跪了来,若非夙冰早已将一条胳膊拦在他前,怕是摔的更惨。
秦清止冷笑一声:“跪就好,不必行此五投地之礼。”
邪阙脸颊涨红,“刷”的转过瞪着夙冰,一对儿丹凤眸几乎快要火来,心又怒又悲!果然,无论如何自己是比不上秦清止的,只要有他在,自己永远都是被践踏的对象!亏得之前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亏得自己竟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