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喜的不是我,而是不喜,像我这样的,也能琼华派,还得门弟。”
毕璩脸一变。
“你心中定然觉着琼华派千好万好,放天,再无比这里更好的去,可是不是?”小姑娘好奇地问。
毕璩傲然:“我琼华本就是这玄武大陆唯一的学正宗,每个琼华弟,对此都以为荣。”
“那就难怪了,”曲陵南摊手,絮絮叨叨,“你就跟我娘似的,我娘没死前,也觉着我爹是世上唯一的好郎君,上天地,再无第二个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及至后来,她生了我后看我不够好,觉对不住我爹,可惜啊,她便是再怎么不满,我也是她亲生的孩儿,这谁也改不了。”
毕璩瞥了小姑娘,她一脸天真灿漫,似乎全然不知晓她正讲述的,却是俗世间母不慈的大哀,毕璩虽不喜她,却也万万不成对个稚龄幼女言讥讽的事,想了想,终究还是:“你已修门,前尘往事可惜与否,都已过去,看开些便无事了。”
“师兄,你不明白我说什么吗?”曲陵南睁大睛认真告诉他,“我的意思是,你才是要看开些,无论你再怎么看我不顺,我也已然是我师傅的徒儿,太师傅的徒孙,你的师妹了。”
毕璩怒气上涌,想也不想就要言讥讽,可话到嘴边,忽而觉着一个字也吐不来。
他祭戒髌,理上虽冠冕堂皇,然私心里,也未尝没有教训一这个野丫的念。
可教训了又如何?她已然是琼华弟,他已然是她的师兄。
文始真人天纵奇材,他若关,便是元婴修士,曲陵南作为元婴修士的首席弟,届时风光无限不可名状,到那时候,只要她不太丢人,谁会去她资质如何,当初琼华派时合不合规矩?
他执着门规,却不知,门规束缚不了旁人,却最先束缚了他。
毕璩恍然间,听见小姑娘清清脆脆的声音还在耳畔:“总之你要打我,我就得揍你,你肯定要还手,咱们打着打着就得动真格的。可问题是,这样打来打去你不嫌麻烦哪,毕师兄,你还是待我好些罢,这样你方便,我也方便……”
“你……”毕璩回过神来,了一气,回认真看着小姑娘的睛,认真:“收你为徒,文始真人确实是坏了门规,遭人非议,遭人嫉恨都是意料中事,你是没错,然你这个位置,若无相应的本事与之匹,那就是你的大错。这几日,你在讲经堂也见过了,我琼华门弟,哪个不是天资众,仪态大方?莫说《琼华经》了,便是藏书阁,各峰各门如此多的心法诀,这些人哪个涉猎广泛,倒背如?陵南师妹,你是主峰一脉的弟,自来主峰弟就是要比门派中其他弟更为优秀,你师傅更是千百年来琼华弟第一人。你若连一本《琼华经》都背不完,如何自称为我主峰弟?”
曲陵南听得一愣,问:“敢还是我错了?”
“我也有错,”毕璩叹了气,“我求成心切,对你过严。罢了,往后,我将戒髌放起,可你若半个月之期仍背不完,那就别怪我新帐旧账一块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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