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九承担不了妹妹的失望,见他避开了自己的目光,燕舞便知道自己猜测得j□j不离十,她略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我想要知道你到底对谁下了‘千里牵’!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向阴山那老贼低了头,我想要知道你手上是到底有几位师兄师姐的鲜血!”
谢燕九嘴皮子动了动,看得出他也在挣扎,最后他叹道:“……现在,你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便是承认了她的猜测,谢燕舞面露哀伤,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虽然是兄妹两人,但谢燕舞和谢燕九完全不一样,她做不到像他那样对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痛下杀手。虽然那时候是阴山逼迫他们反目成仇,可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他接受得那么迅速,完全没有正常人的犹豫和迟疑,他这样强烈的求生*令她感到可怕,她最怕的是,如果他为了能活下去不折手段,将会有一天对她这个妹妹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
这才是她对谢燕九冷淡的原因,五年前谢燕九的离去,带走了她对他的信任,而今她不愿意给他再伤害自己一次的机会了,
“大哥,假如五年之后,最后只剩下你与我二人,你会怎么办?”谢燕舞冷声问出了一直缠绕心中的问题。
这个问题实在太讽刺了,谢燕九现在似乎已经有些懂了谢燕舞的怨恨,他想这样也好,他早已做出了决定与其说出来让她伤心难过,不如就这样让她继续误会下去,所以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做解释。
谢燕舞脸上露出苦笑,她觉得自己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于是转过身离开,夜间树林里不知何时生出一层薄雾,而她的身影几乎淡化在了雾气之中,这令她的声音格外清冷:“谢燕九,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再也不想见你了。”
谢燕九一生所愿,从不为一己之欲,只是希望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能够活下去,孤单冷漠的他早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除了那个曾在襁褓中时被他抱在双臂中的粉团儿似的小娃娃。
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谢燕舞不曾长大,这样她就不会对他失望了,他也不会对自己失望了。
缭在心头的苦涩不曾散去,而他没有做出任何心痛欲绝的姿态,他仍如铁塔一般站在黑暗里,抬头望着更黑暗的夜空,让风带去眼里那些没机会被人看到的片刻的脆弱。
虽然天还没亮,但光明谷镇却灯火通明,陈挽风带着虞娘漫步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上还有其他的行人,多半都是养尸人之流,夜风吹过,他俩不躲不藏,坦然接受路人的目光,这种感觉格外畅快。
普天之下,唯有此地以及尸王城才会将僵尸当做寻常事物,即便虞娘浑身浴血……老实说再怪异的事情在此地也变得不怪异了,所以没有人对她表示异样,这不,他们迎面又来了一人一尸,那人是一位鹤发鸡皮面相凶恶的老妇人,而那尸身穿红衣,正是之前比武场上出现过的红衣女。原来老妇人和红衣女赢得了明日的出战权后也离开了,正在寻找住处。
凶脸恶婆婆与大部分的养尸人不同,虽然红衣女更加高挑强壮,而她又老又干步履蹒跚,但她没有只顾自己走路,而是牵着红衣女的袖子领着她走,那姿态宛如领着的不是一具僵尸,而是一个懵懂的孩童。
恶婆婆虽然看上去的确很凶,但大概也许是因为天黑了,或者她看上去真的很老了,所以看到她和红衣女一高一矮的身影,虞娘没来由的就有一股心酸的感觉。
红衣女在比武场上的表现实在令人印象非常深刻,陈挽风也不觉朝着她们多打量了几眼,心中暗道:“这只僵尸十分厉害,希望虞娘明天的对手可不要是它才好。”
虞娘突然捂住胸口,她明显的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而且这种感觉很不对劲,因为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这般的难过、伤心、痛苦……
就在红衣女与虞娘交身而过之际,虞娘眼前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好像看到了一团火红火红的颜色。
起初是一大片的红色,然后红色突然被挑开,一个陌生的男子身穿成亲的喜服一脸冰冷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手里攥着一杆喜秤,正是他挑开了自己的盖头。
当虞娘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婚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一眨眼又消失了,她愣愣的站在清冷的街上,她旁边的陈挽风见她呆住了,奇怪的问:“妹儿,怎么了?”
“我……”虞娘觉得非常奇怪,刚刚自己是怎么了?一瞬间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但是自从她成为僵尸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了,而且刚刚看到的景象那么真实,她感到的那种悲伤又是那么的强烈,虞娘意识到了一件事,她猛然回头去看刚刚走过去的红衣女。
红衣女已经走远了,虞娘诧异道:“我大概……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觉得自己刚刚不像是自己了,她看到的以及感受到的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经历和感受或者应该说是另一个僵尸——虞娘的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属于红衣女的,因为她终日穿着那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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