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点心智的人听了这话,也知道白氏不过是气昏了头,才担下了这罪名,可柳书禹心急则乱,认为白氏终于承认了,又是心凉又是愤怒,突的一下站起来,攥着拳头朝白氏扑了过去。
柳书禹怒不可歇的揪住了白氏的衣襟,高高扬起的巴掌却停顿在了半空,他恨这个女人,他好恨这个女人,可是她,她是他的结发妻啊!
白氏冷冷的看着柳书禹,心早就寒成了渣,她眼睛微微眯了眯,旁边鸟笼里一直白色画眉鸟儿突然冲了笼子,朝着柳书禹撞了过去,爪子在柳书禹的脸上抓出了一道小伤口。
柳书禹被突然冲过来的鸟惊住了,退后两步挥舞袖子将它赶走,白画眉噗噗了几下,从窗户逃了出去,柳书禹意识到刚刚袭击他的是去年白氏生日的时候,他特地找来送她的画眉鸟,心中只当是这鸟儿通人性,见他们争执前来护主。
柳书禹回头看着白氏,心中道:“鸟儿尚且有情,怎么你却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不管你怎么恨我,闵娇是条人命,孩子更是无辜的啊!”
“我绝对不会将女儿们交到你这样恶毒的母亲手中,你若放了闵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们家丑不外扬,胳膊肘断了袖里藏。”柳书禹咬牙道:“今天上门的是有道行的厉害法师,如果叫他撞破了你做得好事,叫外面的人以及官府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罢,柳书禹拂袖离去。
待到柳书禹离去之后,白氏愣了半天,走到窗前抬起手腕,刚刚那只白画眉鸟便飞了进来落在她的手指上。
白氏对着鸟儿,竟然学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那鸟儿仿佛能懂她的话一般,扑腾着翅膀又离开了。原来这白氏竟然能通鸟语,并且操控鸟儿,难怪刚刚柳书禹要打她的时候,白画眉突然冲出来呢。
看来,白氏的确还有一些事,柳书禹并不了解。
柳家夫妻这一边反目,谢燕九那边是不知情的,谢燕九找来府里所有的蜡烛,发现只有闵姨娘的蜡烛被人掉了包。
那人既然能掉包闵姨娘的蜡烛,只怕跟这府里的人有些关系。丫鬟们心里也都怀疑主母白氏,可都不敢做声,谢燕九见她们言辞吞吞吐吐,于是将那天的情况又细细问了一遍,这回,有个闵姨娘身边的丫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闵姨娘在信缘寺还愿的时候感到内急,奴婢伺候闵姨娘去更衣,结果闵姨娘一进去就出来了,她说她看到一只猴儿透过高墙上的花窗在偷看她,结果奴婢进去驱赶,却没看到有猴儿,奴婢觉得奇怪,闵姨娘自己也觉得可能是她看花了眼,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说之处,只不过是闵姨娘看花了眼而已,故而奴婢先前没有说出来,但,这也不叫事儿啊。”丫鬟焦急道。
谢燕九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问:“你们家里有没有人是从滇州来的?”
丫鬟们都不敢说话,推说方总管知道,谢燕九只好又找来方总管,这才从方总管那处得知了白氏的事。
谢燕九提出要见一见白氏,却被方总管一口回绝,理由是主母夫人不能见外面的男子,那谢燕九又指着虞娘,叫总管带虞娘进去见一见也行,结果还是被回绝了,理由是,这事和主母夫人没关系,若是叫外人因这事去见了夫人,会传出有损夫人清誉的闲话。
本来妾出了问题,主母就很难逃脱牵扯,柳家却将白氏捂得严严实实,一口一个跟“跟主母没关系”、“怕有损主母清誉”,显然是有人授意过的,谢燕九也不好来硬的,只好等入夜了斗一斗施法那人再说。
到了晚饭时间,柳家下人给谢燕九和虞娘的晚饭安排在了别处,还道不必等陈爷了,那位小爷与我们老夫人投缘,老夫人留了他用晚饭呢。
谢燕九想了半天才知道“陈爷”是指陈挽风,暗道他哄人的确是有一手。虞娘虽然不需要吃饭,谢燕九却是早就饿了,待到用完晚膳他们一道回了闵姨娘的院子时,天也快黑了,去了半日的陈挽风也一蹦一跳的回来了,看起来心情那是相当不错。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老夫人怎么样了?”谢燕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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