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群人彻底离开,劫匪们才敢起身,急急忙忙离开,似乎很害怕那群人。
初衔白觉得奇怪,那队人马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何以叫彪悍的沙匪也如此畏惧?不过现在能走了,她也没心情考虑这些了。
她松了口气,起身要走,却听远处一个镖师问道:“刚才那群是什么人?怎么这群劫匪这般害怕他们?”
一个年长的回道:“那是西夜圣教的几大长老,听闻他们最近刚立了新教主,连西夜王都忌惮几分,魔教,啊不是,圣教似乎要重整雄风了。”
“啊?不会吧,当初被我们中原各派重创,这才几年,又死灰复燃了?”
“嗨,你懂什么,国教能是随随便便就被剿灭的吗?”
“也是……哎呀,快去清点货物,这下糟了!镖头!镖头您人呢!”
初衔白趁乱离开,寻思许久,还是决定将这消息尽早通知给尹听风。虽说听风阁耳目众多,但此地与江南相距甚远,难免有疏漏的时候,为防魔教卷土重来,还是提醒一下好……
经过这次,初衔白也不敢再和任何人搭伴,她找客栈落了脚,立即置办了男装,连小元也被打扮成了小男孩的模样。
小元还是第一次见她女扮男装,惊喜地拍着小手说:“娘是我见过第二好看的男子啦!”
初衔白故意逗她:“那第一是谁?”
“舅舅。”
初衔白想起尹听风那骚包的外表,心想他还真有这资本,只好无奈屈居第二了。
小元绕着她转了两圈,又问:“娘,你做了男人,我还能叫你娘吗?”
初衔白严肃地摇摇头:“要是不想再遇到上次那个坏人,就不准叫娘,要叫爹。”
小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爹跟娘长得像吗?”
初衔白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哪个爹,想了想,将她抱起来,举到铜镜前:“想知道爹长什么样子,看你自己就好了,你跟他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真的?”小元觉得很神奇,双手扒住了镜子边缘,左瞧右瞧。
初衔白看着她的脸,微微失神,小元的确和天印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此地虽然离西夜已经不远,但孤身一人带着个孩子赶路终究不容易,终于踏上西夜国土时,已是一月后。初衔白感慨万千,多年前她来这里时,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从未想过会有再来的一日。
距离那场恶战已经过去几年,那些事情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难以面对,但实际上在她走入边陲一间客栈,迎上西夜人警惕的目光时,多少还是有些触动。他们对中原人的戒心并不是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洗去的。
而这里,就在这块土地上,流着许多中原武林人士的血。不管他们生前是否卑鄙无耻,是否贪得无厌,在他们同意随段飞卿踏上这段征途时,就已经算是英雄。
也包括那个人。
初衔白不会说西夜话,但好在西夜百姓大部分都会中原话,这客栈又地处边陲,往来的都是各国商旅,掌柜的中原话说的更是地道。他见初衔白一个人带着个孩子,颇有几分同情,每次都叫小二多送点饭菜热水给她们。初衔白很感激,无论在哪里,百姓总是怀揣着善意的,而帝王们总擅长用欲望将这种善意挑成仇恨。
小元大概不适应沙漠气候,有些水土不服,怏怏地吃不下饭。初衔白心疼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抱着她回中原去。实在无法,只好去问掌柜附近有没有药铺。
掌柜面露难色:“有是有,可是离这里远着呢。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客人当中有没有做药材生意的吧。”
初衔白连连道谢。
结果一连三天过去,一无所获。掌柜的很不好意思,说平常往来商旅做药材生意的挺多的,最近怎么这么少呢。初衔白闻他有自责之意,连忙宽慰,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哪敢再苛责。
这时客栈里唯一的小二忽然凑过来说了句生硬的汉话:“实在不行,就去求一求圣教吧,这里不是有分坛嘛。”
初衔白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掌柜的已经狠狠一眼剜了过去:“胡说什么!圣教最近要做大事呢,哪有空闲理会我们?若是惹恼了护法们,死得更早!”
小二瘪着嘴不敢做声了。
初衔白问:“怎么魔……圣教还施药的么?”
掌柜道:“这……有的衡无大人是好人,偶尔会有此善举。”掌柜的表情有些尴尬,之前初衔白问药铺的事时,他就没好直说。圣教会给西夜百姓施药,可不会理会围剿过他们的中原人啊。
初衔白自然也明白,既然如此,也只有带着孩子去大集镇了。
将这想法跟掌柜的一说,他也同意:“这样,你沿着大道走五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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