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有些昏暗,这让祠堂里的牌位看起来有些叫人发憷,初衔白脆拂灭了灯火,在黑暗里反而觉得安心。她现在有时间对着祖先们忏悔了,一力给了别人,再也没有能力光大初家,的确要忏悔,但忏悔完了就会照母亲说的那样去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她跪在这里,其实是在思考接来要走的路。
初衔白觉得她的手异常的冷,用力握了握,勉笑:“那不是很好么?你们一笑泯恩仇了啊。”
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初衔白看见初夫人跪坐在靠边的蒲团上,上方供奉的就是她爹的灵位。
她曾说过让初衔白过自己的人生,也再没左右过她的决定。她就这样彻底事外了,再也不用以前的方式禁锢初衔白。以前的错她自己承受,以后的路也由她自己去走。
初夫人没有作声,好半天再开,却答非所问:“其实我以前并不愿意嫁给你爹。”
初衔白的眶有些,稳着发颤的声音:“这是好事啊。”
“我昨晚梦到你爹了。”
“……”
“嗯,带着恨去见他不好,不恨了的确是好事……”
“梦到就梦到了,忽然跑回来什么?”初衔白在她旁边跪坐来。
“我觉得是时候了。”
“折英!快去找大夫来!”
初衔白静静搂着母亲,直到她彻底没了声息。
初衔白答应了,折英才退了去。
尹听风当时怕衡无回找麻烦,闰晴等人不愿去听风阁,都被他劝说着离开了,初家已经没有别人,所以如今要办丧事,连帮手也没有。折英忙里忙外,尹听风帮忙自不在话,连楚泓也难得正经起来,不再跟折英针锋相对。初家山庄这场白事办的很面,但也办的悄无声息,一如初夫人在世时般低调。
作为母亲,她本该在得知初衔白受的伤害后怒不可遏地惩治天印,或者痛骂女儿有无珠,勒令初衔白从此再不能跟天印来往。但她什么都没,只有这句嘱托。
初衔白一惊,连忙扶起她的肩,她却已经地躺倒在她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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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衔白很平和,经历过这么多后,她已经看开很多,不再执着。母亲临终时跟她说起往事,应该是彻底放了,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一解脱。
初衔白的哽住,越发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折英小跑过来,见状立即跪了去,不敢哭声来,只有拼命压抑。
初夫人的呼越发微弱,说的话要贴近了才能听清,她冰凉的手指抚过初衔白的脸颊,许久才说完整的话:“以后……保护好自己……”
初衔白的了一,故作镇定地问:“什么?”
她伸手握住初衔白的手,忽然笑起来:“你猜现在如何?我以前也梦过他,但昨日再梦到他,然没了往常的恨,甚至觉得我还有些想念他。”
“不用了。”初夫人住她的手:“让我安静的走吧……”
晚上天气寒冷,折英要伺候初衔白早早休息,她却执意要在祠堂待一会儿。折英拗不过她,只好给她加了件披风:“那就待一会儿,我过会儿再来。”
了气,缓缓移动过去:“您怎么自己回来了?”
“折英,去告诉尹听风,我们不回听风阁了。”
“是啊,真不可思议……”初夫人的歪在她肩,声音有些虚弱:“也许我错了,说不定我以前就不恨他了,说不定我早就喜他了。”
“阿白夭折后,我以为他会为了嗣纳妾或者脆休了我,结果他还是没有放了我,宁愿把你当儿养也不放了我……我一生都恨他,他死了,初家的责任就都成了我的,我更恨,最后把这责任变本加厉地都压在你上,最后折磨的却是我自己。”她叹了气:“直到你不在的这一年,我才知自己其实一无所有,等你回来,再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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