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这才不安地坐下来,按照贺清秋所指点的一步步走下去。贺清秋走一步,然后跟她讲解下为什么这步要这么走,再让她自己想对策。可是火凰一到自己做决定就紧张无比,满头大汗,看上去就要昏厥了似的。贺清秋见她压力实在太大,也不忍逼她,每次都是自己指了个位置让她放子。
“知道为何要走这里吗?”贺清秋将手里黑子放下,然后平静地问火凰。
火凰手忙脚乱,她磕磕绊绊地道:“因为刚刚你在旁边下了颗子,这两个团结一心,携手共进,然后就能……就能赢……了。”
她越说道后面就越虚,最后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不再多说一个字。贺清秋默然听着她编故事似的讲解棋局,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凤仙拍了拍她的头,手里的暖意传递到她身上,火凰很快平静了不是,她羞愧地道:“我不知道,刚刚都是乱说的,对不起。”
“没事儿。”贺清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抬起头吧,火凰,你没做错什么。况且就算是错了,这世上也没有人有资格让你低头。”
凤仙柔声安抚道:“慢慢来,我们不急的。”
可是火凰还是处于不安之中,她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太差劲也不至于拖累大家。凤仙,你说要是你杀了我,会不会有另一个更好的火凰取代这个位置呢?”
凤仙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他的手握紧了,沉默好久才道:“没有另一个火凰,对于我而言,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边上的贺清秋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碍眼了,他转头装作在看棋盘。这时候凤仙又沉声道:“别说这样的话了……求您了,吾凰。”
“咳咳,好了,先到这儿吧。”贺清秋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与凤仙对视一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火凰先歇着,凤仙尊与我对弈一局可好?”
凤仙碧眸微眯,他对火凰道:“您先出去。”
火凰吸了吸鼻子,从画卷中渐渐消失,转眼间这竹林里就只剩下贺清秋和凤仙了。凤仙将黑袍撩起,坐在了贺清秋面前,他冷淡地道:“你要说什么?”
“凤仙尊把那孩子看太紧了。”贺清秋懒散地将棋盘收拾干净,重新开了一局,“惊花仙尊和你都心疼她,所以不让她见这乱世的龌蹉,可是她自己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给仙道拖了后腿,心底越发自卑自责,这么下去可不好。”
凤仙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他冷冰冰地答道:“吾凰乃是天地祥瑞,若是与乱世沧桑相遇定将早夭,我和惊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是什么话……”贺清秋轻嘲,他拨弄着手里的棋谱道,“若是想保住火凰,那一开始就不应该入世,既然眠凤廊入世了,那就别扯这些虚辞。”
凤仙眼神微寒,贺清秋却是平和地注视着他,接着道:“对于凤仙尊而已,火凰到底是什么呢?”
“君王,半身,生命的一部分。”凤仙毫不犹豫地答道。
贺清秋遗憾地摇了摇头:“凤仙尊是感觉不到的,您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您总是在每一任火凰现世时醒过来,看着年轻有为的她,辅佐她,然后和她一起立于仙道巅峰。因为你永远都在她最为美好的年岁里与她相遇,所以你会产生一种错觉……她没有死,她一直都在。”
“够了,闭嘴。”凤仙神色一厉,“死”这个字显然碰到了他的某种禁忌。
贺清秋保持着清和而锐利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说了下去:“可是事实就是她已经被打落红尘了,走了遍轮回后就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就好像株兰草。”
他指了指棋盘边上从石缝里钻出来的几根兰草,道:“您若是只在它开花的时候来看,那么您也许会觉得它一直都是一株。可如果您能够正视它的岁岁枯荣,那么您就会明白,每一年它都不一样了。之前那株已经死了,现在的它是全新的,与之前每一位都不一样的。“
凤仙脸色铁青,但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都说火凰无所作为,我却觉得问题应该出在凤仙尊身上。是您不对,您早应该放手了。”
贺清秋虽然声音温和,但言辞却沾染了三月春寒的料峭,听得凤仙心底里发冷。
“我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凤仙沉默了好久才突然冒出一句话,“贺先生有什么指点么?”
贺清秋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才道:“让她带我去北川战场吧,反正都要死,不如死个轰轰烈烈。”
其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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