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不好拒绝她这个嫡亲的建议,便一同来了,可没想到却听见了董鄂氏这番怨毒之言。
弘时的额上青隐隐暴起,脸也是沉得吓人。
宜萱踟蹰了片刻,也忙跟了去,董鄂氏对她的怨恨也真真不轻,看样日后她还是不要来董鄂氏院了,省得起了冲突,倒是彼此都生不快。L
宜萱轻轻拍了拍弘时的肩膀,“罢了,她都病弱成那个样了,何苦计较这些呢?”
弘时的名字已经搁在了正大光明牌匾后,可愈是如此,他愈得小心谨慎,帝王权柄更是丁不敢染指。倒是叫父关系愈发不似从前那般亲和了。
贤惠嫡福晋了!既然我的贤惠,换不来他的重,我又凭什么继续贤惠去?!!”
鸾儿走后,永瑞也玩累了,已经小睡在时儿书房的阁小榻上,宜萱多日未曾见这个弟妹,又觉熙儿的走,让和鸾委屈了,便提议弘时一通过来看看董鄂氏母女。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对男人的最低标准,弘时也一直自认为到了这些,便是对得起结发妻了。可董鄂氏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永珪活着的时候,她尚且能忍受这样的“最低标准”,可自打永珪夭了,董鄂氏便不复从前的平和了,大约是孱弱,失去了家大权的缘故吧。
董鄂氏的房门外,站着宜萱与弘时弟。
汗阿玛的的确不必从前了,宜萱也珍稀这即将逝去的父女缘分,时常请安。如今汗阿玛的饮起居都是额娘亲手打理,如今汗阿玛已经不饮茶了,而是换上了乌栗汤或是红枣黑豆鲫鱼汤之类的温补汤。
转已经是雍正十三年的三月了,宜萱依稀记得雍正皇帝就是在这一年后半年去世的,不禁愈发忧心忡忡。
☆、三百四十三、雍正十三年(上)
宜萱无奈地摇了摇,她竟不知董鄂氏心中有如此怨怼,早年弘时的确因为星移以及后院里越来越多的侍妾,难免冷落嫡福晋,可若说妾灭妻,也着实过了些。永珪没有夭折之前,弘时是很照应董鄂氏颜面的,中年节,从来不会不带嫡福晋,每月的十五爷也从不会去侧室、姬妾房中。
盛熙还是一直没有音讯,仿佛是躲了地底一般,活生生的人,竟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雍正十三年的节都没有回来。
宜萱也常常劝他多休息,额娘也是劝得嘴都烂了,可他也只是稍稍宽松两日,随即又和之前那样宵衣旰。倒是弘时没劝过,宜萱也懂得,这话,她说得,额娘也说得,唯独弘时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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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扭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