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杳角微勾,向他颔首:“多谢先生,夤夜至此,当真是辛苦先生了。”
这一言戳中了程纯的心病,她面发白,却还犟嘴:“你这是莫须有!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良家妾,不是私娼窝里来的三滥。我爹娘如今还在府中,你休想随意害了我的命!”
赵仵作接过瓶,倒一粒药来,在掌心中细细打量着,闻了闻气味,又拈了一来放在中咂摸了一番,随即吐了去,说:“好凶险,这是极烈的//药。里面了数十味烈药材,但只一粒,便能叫人燥难耐。虽一时能起效验,但却是个寅吃卯粮之计,将人的淘渌一空。即便是青壮年人,常吃也有耗损元气,于损伤极重。何况是顾老爷这等有了秋的?怪顾老爷一次便即殒命,原来是为此药所误!”
他抬,目光投向程纯,问:“程姨娘,这仿佛不是份例里的东西。”
顾思杳便也不再同他客,向程纯:“赵先生的话,姨娘该听到了?”
顾思杳眸一缩,张:“我父亲并无这个喜好。”
顾思杳心中早知那是什么,还是接了过来,开瓶,作势瞧了瞧,只觉一香气扑鼻而来。
赵仵作在旁瞧了半日,忽然言:“世,可否叫在瞧瞧?”
程纯撑着说:“这是我娘家送来的,我逐日吃的补药!”
程纯呵呵怪笑,咬牙:“你适才也说,老爷并无吃那药的习惯,倒怎么又问起我来?”
顾思杳勾冷笑:“老爷是没那个习惯,但难保有谁为了嗣,私底将药拌在什么酒里茶里,偷偷给老爷吃也未必。”
那赵仵作连忙说:“世客气了,分之事,哪敢说辛苦?”
话音落地,外走一青年丫鬟。这丫鬟生的容貌平平,一脸冷淡古直之态,却是顾思杳的私房家香玉。
程纯听到此,面大变,双肩颤抖不住,当即将脸垂,一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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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杳淡笑:“便知你会这样讲。”
老爷双目发白,两手手心有血圆圈,□□了大量的血迹,显然是房事过度,脱而亡。然则我问了府里伺候老爷的人,除却今日,他近来并无行房。但只一次,如何会这等厉害,竟致殒命?”说至此,他摸着山羊胡须,摇:“在斗胆问一声,贵府老爷平日里可有吃壮药助兴的习惯?”
赵仵作:“这便怪了,依着在经验之谈,顾老爷这症状,像极了服用□□过量之态。但世既如此说,在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顾思杳不语,将瓶递给了他。
香玉走到堂上,双手捧着一支瓷瓶,呈到顾思杳面前,说:“这是打从程姨娘房里搜来的,还请二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