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程父这话,不过捕风捉影,哪里有半分凭据?
顾思杳盯着前这女,目光中满是鄙夷,淡淡说:“程氏缠绵病榻已久,孱弱,经不起疫病折腾,所以一经染病,登时故。碧如一向健壮,所以撑到了如今。姨娘来府中也有时日了,太太病了这许多日,你虽不曾前去侍奉汤药,也该知这里的事,怎么还问这个话?”
这番话,听得顾武德频频皱眉。他适才在堂上,一时气盛,也说来要重重惩办家之人。但那不过是气上的言语,兰姨娘是他旧日,如今虽不复往日,到底还有些旧在。程氏已然死了,何苦再折了他一个妾?
程父便指着顾武德,说:“听闻顾家老爷很是一个名叫兰姨娘的妾室,连府中家计都与她打理。想必便是这位姨娘,嫌这半死不活的太太碍,所以要除了她,好来谋夺正室的位。她既掌府中家计,自然方便行事,传个把疫病患者用过的事去,又有什么稀罕了?”
程父面鸷,说:“想我那妹,好端端一个正房太太,就说养病,也是日日居不,哪里就染上了疫病?这分明是有人蓄意将疫病带府中,定要我那苦命妹一死才肯甘心!”
程纯听他话中讥讽之意,脸上一红,立在顾武德侧,手里揪着他的衣袖,再不言语一声。
他话未说完,顾思杳便已先行说:“原是为了此事,程氏病的果然蹊跷,父亲回来之前,我已先行问过了。程氏这病,是被她前服侍的丫鬟碧如传过去的。碧如几日前曾告假外,往城郊探望亲戚,这期间染上了疫病。回来后在程氏跟前又服侍了两日,便就发起病来。如今她还在隔断静养,诸位可有话要问她?”
碧如是程氏的陪嫁丫鬟,在程家时自幼服侍程氏大的,最是忠心不过,绝无伙同外人谋害程氏的理。何况,即便她不怎么忠心,也是程家过来的人。她自己生病过给了主母,怎样也赖不到旁人上去。
堂上一时无人说话,独程纯忽然小声说:“既是碧如先染了病,怎么她还健在,姑母却早早没了?”
顾武德更是眉锁,胳臂被这妾一搂,心顿时便歪了,半晌清了清咙,说:“倒有此话,主母无故染上疫病,委实有些蹊跷……”
顾思杳剑眉微挑,心里大约猜到了些什么,嘴上还是问:“你说的这样斩钉截铁,那到底是谁要害死程氏,又能有些什么好?”
偏生此刻,程纯在旁挽住他胳臂,细声细语:“老爷适才说过,要替我姑母主的。这话,可不能不算。”
这话一,程家人顿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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