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咬牙道:“你不要得意,我没有孩子,难道你就有么?!咱们到头来都是一样的结局,谁还能比谁高不成!”
兰姨娘轻笑道:“尽管如此,程姑娘比我年轻许多,大好的青春岁月蹉跎在青灯古佛前,真正可惜了。”
程水纯恨得咬牙切齿,只想动手撕烂眼前这张风韵犹存的徐娘脸。
两人正口角着,忽听顾妩出声道:“二哥来了。”
两人顿时停了下来,顺声望去,果然见顾思杳一袭白衣,自外头进来。
顾思杳收得消息,已换了衣裳冠带,一袭葱白绫缎子深衣,头上戴着白玉冠,大步流星也似自外头进来。
顾妩迎上前去,便要去挽住他的胳臂。兰姨娘眼角微抽,顾思杳察觉,不着痕迹的推了去。
他走上前来,也不瞧程水纯,问兰姨娘道:“几时的事?已报上去了?”
兰姨娘丢下程水纯,答话道:“守门的报说,昨夜二太太□□了半夜,到二更时分忽然没了动静。他们只当二太太睡熟了,没进去看。早上进去送饭,见势不好,连忙出来报信。”说着,略顿了顿,又道:“已遣了老嬷进去看,说是委实是病故了,倒也无需另请人了。”
原来,本朝律法,人若亡故,必定要请仵作验看,是寻常故去还是另有隐情。若是并无意外,则上报地方,方能消了户籍。
然而顾府是何等人家,怎会叫外人验看夫人的遗体,不过是本家人瞧瞧,并无意外,就此了事。
顾思杳颔首,说道:“既是如此,便就着人上报发丧罢。老爷去了何处,可告诉老爷了?”
兰姨娘便向程水纯一努嘴道:“老爷的去向,只怕如今只有程姑娘知道了。”
程水纯却正望着顾思杳发怔,原本她来顾家时,本是听了姑母的话,意图做顾家的二少奶奶的。谁知,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竟然做成了今日的局面。
然而,顾思杳到底是她恋上的第一个男人,她每夜陪着顾武德时,心里便总会想起,若是他当初应了她,她今日就不会成了一个黄土埋脖子的人的妾!
私下听闻,他同侯府那边那个娇艳无双的寡妇少奶奶有些勾当。他不肯要自己这个清白的闺女,却愿意跟那个寡妇暗度陈仓!
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挺拔的男子,程水纯只觉得满心幽愤。她痛恨这个男人,也恨顾武德,更恨她姑母,是这些人,是顾家,毁了她。
兰姨娘话音落地,却不见程水纯回。她打眼望去,却见程水纯正望着顾思杳发怔,心中有些怪异,便轻轻咳嗽了两声。
程水纯回过神来,方才答道:“老爷昨儿晚上没回来歇,想是去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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