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故人(2/2)

他这一世，绝不肯再伤害她。

万千年前，他是个偏邪狠戾，不愿给承诺，亦不愿定来的浪龙神，直到她死了心离开，选择了翼祖，他才大梦初醒。以暴躁遮掩的焦灼之间，他也曾这么劫走了她，他不知如何解释，只想告诉她，他她。

虚里光影一晃，消失了踪影。

他们如何相过，她再不会记得了。

凝咒起雷，雷焰在他掌间聚为龙形，龙首咆啸，起一又一烈风，翼祖也好，冷岸也好，一再从他手中夺走了她。

虚里冷冷一笑，与承熙对视的神依然心。曾经他们如师兄弟，剑与剑日日相击，严严持守己心清洁，今日，不妨容彼此大开杀戒。

不能好好说。

后世如此传，事实上，他合天女自我封逐，只为求她原谅；他裂了魄，只为不论如何转生，万千年后重逢，他还是龙神，他们初见的，他永远不忘。

他用万年忏悔，等她回。

也罢。

这一世，即或他的悔，辗转令他生成了凤，他痴，他专一，她一世过一世，一次又一次受伤的心，只离他越来越远。

一闪燃，两气宇二度激撞，千守剑厉光四散，猛然与龙焰僵持于空，炙的气劲不受控的四窜，似利刃一片又一片盲削而来，青蓿一吓，只不要命地抓住栀树枝，相掩住暴在外的承熙仙心，唯恐炙风焰伤了它。

龙神犯翼祖之妻天女，为天女所封。

蒙蔽了心…。青蓿，却着实几分刺痛了他。

“尊上！”德殿外铿铿锵锵，传来守卫一队队近之声，千守剑依然冷冷对着他。

他能觉掌中的千守剑，亦散发比平常要凌厉决断的杀气，远超过他所能驾驭的灵气翻腾不绝，仿佛沉寂万年，它只等这一刻与龙神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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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死斗已经够骇人，锐利的劲偏风挟着雷焰四窜。“去！”承熙再度朝青蓿大吼。

“我不求权，大渊，可以给他，我只要你，行么。”

其实那颗栀实里，栀月一直以他为哥哥，从没过他；月娘萌生了意，依然伤透了心。过去可以丢，未来可以等，他要带走她。

千守剑尖震碎了龙首表面，龙焰光依仍翻腾的炽烈，虚里双凛睁，浑散发从未有过的狠戾。他凝聚灵气，龙裂痕迅速愈合，蜷绕涨大，只待蓄足了力劲发落，一举吞没这前令他痛恨至极的剑与人。

她柔柔弱弱，依然选择护着那颗仙心。

承熙影一闪，千守剑当空划。又一青焰得虚里扬咒相挡。

承熙剑心如一，新仇旧恨难分得清，他赌自己纵然不敌虚里，翼祖，定挡得龙神。

“虚里。”承熙双中的杀意，如翼山寒的山巅一般冷冽。

青蓿惶惶摇，只石一般定在原地，两气劲不及等待她，沉沉撞击，发大声响，震得德殿宇大大颤晃。

“青蓿，快去！”承熙沉吼一声，举剑迎龙。

再的灵力，再的挣扎，无一颗相应的心，无一人为他等待，他还执着什么。

相合了龙神灵力，也相合了记忆，他这颗心好似更为脆弱。

虚里几步要上前，却一青光闪过，震得他停了步。

武场上，最易污了仙元，这咒贯去，戾气郁结掌间，他确实有有恨，他能不在乎为她这么杀几个人，甚至为她斗整个大渊；他不在乎自己和青桐真人所说的太虚境，渐行渐远，但他却忽视不了，她挡在承熙仙心跟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烈风如刃划破她后背，溅好几血痕，虚里目光扫过青蓿，似乎终于看见了她。一痛，倏然收住了飞涨的狠戾之气。